文/本刊记者 刚罡

自2011年开始，艺术市场开始进入持续调整阶段，至今已有一年半的时间。对于自2011年以来参与拍卖市场的“年轻”拍卖公司而言，似乎有那么点“生不逢时”的意味，走过了一段不同寻常的历史时期。因为只有反复确认、选好自己的出路，才有可能在二、三百家之多的拍卖公司中站稳脚跟，熬过艺术市场的低迷，再次迎来艺术市场的火爆场面。
 
此次采访邀请到北京东正拍卖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郑健生，他作为香港资深古董经纪人、艺术品鉴赏家和收藏家，以及当年北京匡时瓷杂板块的开创者之一，多年来对瓷杂板块颇有研究。而东正拍卖也自2011年重组后将经营重心放在瓷杂市场。另一位受访对象是北京银座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执行董事徐斗，身为知名艺术品收藏家、鉴赏家，他还是饮兰山房的主人，以及范曾书画权威鉴定专家，专精中国书画版块，在业内颇负名望。具有国企背景的北京银座国际拍卖有限公司于2012秋季举办的首届拍卖会上，即取得约5.46亿元的成绩。在近两年的艺术市场中，两位资深专业人士积累了哪些经验教训？又有哪些心得体会？
 
郑健生：创业公司要做自己熟悉的板块

2011年因为我的加入，东正拍卖进行重组，基本相当于重新进行经营。在此之前拍卖行的规模不是很大。因为对于书画市场不够熟悉，因此还是决定要做自己擅长的、有特色的瓷杂拍卖。我们只能依靠某一个板块的专业优势，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取得一席之地。
 
瓷杂市场的赝品很多，我进入这个行业大概有30年之久，对市场还算比较熟悉。在对拍品的把关上，征集来的拍品有不少是“大开门”，不会让赝品过关。如果对其中的一两件拍品有疑问，我会约请三五圈中好友一起探讨。从在北京匡时开始做瓷杂板块的拍卖以来，到现在还没有因拍品真伪有争议而遇到退货的情况。在拍卖上我们很谨慎，每一件拍品能否上图录，必须专家组团一致通过，只要其中一人有疑义，宁可放弃上拍也要保持品牌优势。我进入东正拍卖，也是因为喜欢其中的“正”字，认为做拍卖要走正路。
 
2011年的春拍，4.56亿元的成交额让我颇感欣慰，完全超乎先前预期的50%之多。2011年秋季，整个艺术市场成交额下滑，东正拍卖的成绩也有所下降，为3.88亿元，但总体来说成绩比较稳定。
 
2012年对于东正拍卖是重要的一年，宫廷瓷器板块已经成为东正的品牌项目，成交额和成交率是最好的诠释。对于拍品成交价，我认为还是比较合理的，成交单价与整个国际市场的价格比较接近，也呈稳定的发展态势，偏差仅在10%左右。偶尔才会有一两件拍品被“捡漏”。宫廷瓷器的拍品征集国内的藏家相对多些，少部分也来自一些海外藏家。国内征集到的这部分拍品中，有一部分为海外回流。可以说，东正拍卖的征集主要来自国内，但货源多为海外回流，生货多是我们的优势之一。
 
2013年春拍东正延续以往的特色并有所调整。首先，今年春拍坚持走精品路线。其次，市场调整促使整个拍卖呈量降质升的趋势，东正减少1/3的拍品数量，保成交率而不求数量的多寡。缩减不适应市场需求的冷门拍品，多上拍一些市场走俏的拍品，更注重拍品品质和精品数量的提升。最后，在估价上继续遵循去年的标准，目前的估价范围已经得到市场的认可。对估价过高的拍品选择放弃。总之，在艺术品市场东正属于年轻的公司，在许多板块难以与其它大拍卖公司相抗衡，扬长避短，努力在瓷杂板块体现出专业性。
 
徐斗：“年轻”公司应脚踏实地，止于至善

山东商业集团进入艺术品领域已经有十多年了。有着国企背景和公司领导支持的银座，自成立起在资金上就占有先机。虽为后起之秀，但组织和参与艺术品拍卖的工作人员并非新人，我从事这一行业也有将近30年时间。因为拥有众多丰富经验业内人士参与，对市场的把握较为准确，银座首拍取得这样的成绩与以上因素有着密切的关系。
 
首拍前，银座准备时间长，对拍品质量的把关也极为严格。从整个拍卖成交额看，在2012年艺术市场的低迷下，结果远远好于预期。“现当代五大名家”专场是本次拍卖的最大亮点，集中推出了黄胄、王雪涛、李苦禅、董寿平、范曾5位书画名家的 135件作品，为此银座还邀请了几位在书画行业极具影响力的专家，如徐健对王雪涛、李砚强对董寿平、刘志远对黄胄、丛者明对李苦禅，以及我对范曾的作品进行把关，对专场和拍品进行专家署名的鉴定，之前的拍卖会上几乎没有这样的先例。
 
银座首拍，每位名家推出二三十张作品，我是存有极大的顾虑：第一，市场会不会饱和，难以容纳这么多拍品，然而，我们欣喜地发现，这个板块市场极为看好，很容易就消化掉这些拍品。而且我发现有些拍卖公司东西少，买家反而不愿意去，正是因为上拍数量多才吸引了他们。第二，在拍前担心场面冷清，但办理竞拍号牌的数量让人倍感安慰。“现当代五大名家”专场在9:30开拍前已经额外加了多张椅子，一上午时间拍出1.44亿元的成交额，成交率达到100%。我希望这一专场能够形成一个品牌，让那些新进买家也能认可，他们只要决定是否接受价格，真伪问题无需考虑。当然，名家专场上拍的画家可能会根据市场和征集情况有所调整。

都说“万事开头难”，然而拍卖公司恰恰相反，“开头”比较简单，难在后面，拍卖公司的特殊性决定拍卖期不能断档。今年春拍征集有很大压力，加上元旦和春节两个假期，征集时间极为紧张。而银座因为成立不久，受到拍卖行业规定的限制，没有瓷器杂项拍卖资质。我认为新公司还是应该脚踏实地，发掘自身的潜力，书画板块就是银座的优势，并逐步推出其他品类的专场。

银座虽然年轻，但是会汲取其他品牌公司的经验，再根据自身条件进行调整。我对员工的要求是“止于至善”，只要把一件事做得足够细致，尽善尽美，相信即使是“年轻”拍卖公司也会有好的发展前景。（来源：《艺术市场》责任编辑：陆静）